严詡见于安莱情绪稍平复了些,便对她的耳边轻声说道:“安莱,我们该走了。”
“你要走了吗?”于安莱满含泪水,痴痴地望着严詡,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,现下更看不出一丝血色。
严詡看着她那苍白憔悴的脸庞,内心犹豫了片刻,随后用着温柔又坚定的声音说道:“不,我要和你一起回家。”
“可是你很快就会走的…”
“不,我是说我要和你回家,和你住在一起,就像我们上学时一样。”
“你是说真的?!”于安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她的眼球不停地左右转动,又咬了咬自己的嘴唇,生怕这又是一场梦。
严詡笑着拂去了她眼角的泪珠,将她被泪水打湿的发丝撩到耳后,温柔地说道:“当然是真的,我承诺你的事情什么时候食言过。”
“那你会陪我住多久?”于安莱追问道。
严詡摸了摸她的头,“当然是你想让我住多久,我就住多久。”
“小诩!!”
于安莱激动得把自己送进了严詡的怀里,那漆黑的眼眸中又闪起了一束光亮。
严詡抚摸着她的背脊,温和地笑道:“但是我们现在必须得走了,你瞧,别人还在注视着我们呢。”
于安莱这才注意到刚刚和她说话的那些人,目光扫过一圈后,又落回了严詡的身上:“那好吧,我们回家。”
二人一下车,严詡便让于安莱活动活动腿脚,待她血液循环后,直接弯腰蹲在了她的面前,“上来吧。”
于安莱一时没反应过来,有点愣住了。
严詡瞧她有些迟钝,索性把她的小手向前一搭,自顾自地将她背了起来。
于安莱的体重很轻,严詡感觉跟背个六七岁的孩子没什么区别,丝毫不费力气。于安莱则牢牢地贴着严詡的后背,尽情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。
二人走出车库后,便看到了李克的首长,还有随行的两个士兵。
首长的脸色铁青,眼底满是怒火,看到严詡和于安莱出来后,身姿挺拔却面露沉重地走了过来,“是我管教不严了,你们放心,我回去一定对他严肃处理,绝不姑息!”
严詡和于安莱不知该如何答他,感谢的话,她们说不出口,生气的话,怕不该也不能说,只能沉默地点点头。
这时,陪在严詡身旁的警察也走了过来:“你们早点回去吧,明天来警局做个笔录。”
于安莱眉头紧蹙,低沉地说道:“不用等到明天了,事情经过很简单,笔录就现在做吧。”
严詡侧头道:“安莱,你身体还没恢复,我们可以先回家…”
于安莱道:“没事,我可以说的,你放我下来吧。”
严詡摇摇头:“你说吧,我背着你。”
于安莱略微窃喜了下,手指蹭了蹭严詡的脖颈,然后立起腰身,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我叫于安莱,山西人,李克是我的前男友,今天中午他来找我,说要与我复合,我不同意,他就趁我不注意,夺了我的手机,强行把我抓到了这儿。
“他还说,如果我不同意和他在一起,他就不放我走,大不了一起死在这里。”
严詡闻言,猛地瞪大了双眼,恶狠狠地斜视着那个坐在警车里面的男人,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杀了他。
一名年轻的警察边快速地做笔录,边疑惑道:“您刚刚说,您的手机,在您被嫌疑人控制时,就已经被抢走了,可是您的朋友报警时说,是您自己打电话向她求助的。”
“我趁他出去抽烟的时候,拿公司给我配的备用手机给小诩打了电话,这个手机我当时放包里了,他没有搜我的包,也就没有发现。”
“他是您前男友,不知道您有备用手机吗?”
“我没有告诉过他,因为这个手机我只在公司里用,通讯录里也只有领导和同事,所以我根本没必要告诉他。”
严詡心道,通讯录里只有她的领导和同事,那她是把我的电话号码背下来了…
警察点点头道:“他拘禁您的过程中,有对您实施什么伤害行为吗?比如捆绑,殴打之类的。”
于安莱低头迟疑了一会儿,道:“没有。”
“好的,那麻烦您在这里签个字。”
于安莱签完字,便疲倦地对严詡说道:“小诩,我们回家吧。”
“嗯。”
严詡背着于安莱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。
于安莱的住所是个精装修的一居室,打开门,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客厅里华丽舒适的长沙发,沙发的右侧是个四方茶桌,上面摆放了一堆的小零食,桌下有两个小木椅,紧挨着茶桌的是个朝南的大窗户,能清晰地瞧见外面车水马龙的画面。
“你把我放椅子上吧。”于安莱道
“好,那你先休息一会儿,我去给你弄点吃的。”
严詡放下于安莱以后,便去厨房给她煮了碗方便面。
于安莱将椅子挪到了厨房的对面,支着下巴,静静得看着严詡为她忙碌的身影,感觉有一种不真实的美好。
“面来了,我给你打了个荷包蛋在里面,醋的话你自己加吧,我不知道你要放多少。”
“你不吃吗?”于安莱道。
“我吃晚饭了,还不饿呢。”
“现在天也快亮了,要不你陪我一起吃吧,全当吃早饭了。”
严詡笑了笑,她看出了于安莱的小心思,只是就一包方便面,怎么够两个人吃呢,便笑道:“这样吧,我吃一口,剩下的你自己吃好不好?我确实不饿,吃不下的。”
“嗯!那你先吃。”
于安莱挑了一大筷子,吹了吹,递到了严詡的嘴边。严詡歪着头,一口便填进了嘴里。
瞬间,她的舌头就被一股强烈的酸涩感麻痹了,像是被生生灌了一口醋一般。
严詡赶紧用凉白开漱了漱口,道:“你这是倒了多少醋啊?”
于安莱一脸抱歉地说道:“我就倒一勺…,没想到还是超出你的承受范围了。”
严詡瞧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,便抿了个笑容:“是我反应太大了,那什么,你快吃吧,别陀了。”
于安莱点点头,随即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。
趁着于安莱吃面的工夫,严詡把手机拿了出来,解锁一看,上面已经有十多个未接了,还有新发过来的五六条短信,未接都是严爸的,短信都是严妈的。
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,何况站在父母的角度来说,深更半夜地独自跑出来,电话不接,短信不回,于情于理都是她不对。
严詡借口上厕所,先给严妈拨了个电话。
“喂,妈。”
“小诩?!你怎么才来电话啊?!!”
严妈还没说完,就被严爸火速抢走了电话,厉声吼道:“你他娘的去哪儿了?你马上给我滚回来,听见没有!!”
严爸不遗余力地咆哮着,要不是严詡戴着耳机打电话,恐怕严爸的声音都能把墙上的梳妆镜给震碎了。
严詡舌头打结地说道:“爸,我,我在安莱家,这就,就回去了…”
说完,严詡就撂下了电话,她能够想象严爸接下来的反应,无非就是对她一通臭骂,然后告诉她要挨几顿打。
严爸自小就对她特别严厉,犯点错就得挨打。关键还不是打一次就算了,有的时候,为了让她长记性,饭前打一顿,饭后打一顿,第二天如果赶上放假,早上又得挨上一顿。
严詡看着镜中的自己,一脸的丧气,便努力地笑了笑,然后走回了客厅,随意地伸了个懒腰。
于安莱道:“你要回家了吗?”
“嗯。”
于安莱顿了顿,“那你…,注意安全。”
严詡笑道:“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,大概明天就搬过来了。”
于安莱浅笑了下,“你别哄我了,我知道叔叔阿姨是不会让你搬出来的。”
“之前是我不够坚定,这次我已经决定了,一定要搬出来,就算他们不同意我也要搬。”
“虽然我很想让你陪我,但我也不想让你为了我和叔叔阿姨吵架,而且你说过的,叔叔对你很严厉。”
严詡挠挠头道:“其实,我爸也没那么不近人情,只要我和他好好说,他是会讲道理的,至于我妈那个人,她一向嘴硬心软,我每次有事求她,她都会答应我的。”
于安莱半信半疑地看着严詡,微微点点了头。
“那我先走了。”严詡笑嘻嘻地说道。
听见严詡离去的脚步声,于安莱突然心中莫名地一阵恐慌,便下意识地喊了声:“小诩!”
严詡愣了愣,随即回过来一个笑脸,然后上前几步,温柔地吻了下她的额头,“别怕,等我。”
回家路上,天已经朦朦亮了,严詡给主管李姐了发了条短信,以身体不适为由,请了半天假。
李姐对她一向苛刻,她也几乎没有请过假,半天已经算是李姐的最大限度了,更何况,今天她也不适合待在家里。
临近家门时,严詡心中便开始打鼓了,她不敢想象家里现在成了什么样的局面,也不敢想象要挨多少打骂才能结束,毕竟在他们家,半夜跑出去是一个极大的错误。
不过这些都不是让她最头疼的,最头疼的莫过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才能让严爸同意她搬出去。
严詡提着一口气,内心沉甸甸地打开了家门。
严妈见她终于回来了,急急忙忙地迎了过去,一通埋怨指责后,告诉了她严爸此刻的怒气值,好让她有个心里准备。
严詡低着头,提心吊胆地走到了严爸的面前,“爸,我,我回来了。”
严爸掐灭了抽到一半的香烟,猛然抬头瞪着她,“你还知道回来?!”
严詡看这架势,吓得连忙道歉,“对……”
她刚要开口,却被严爸猝不及防地给了她后背两巴掌,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,严詡一下重心不稳,身体向前踉跄了几下。
“爸,我…一会儿还要上班,可不可以等到晚上…”
严爸脸红脖子粗地说道:“我告诉你,今天我好好揍你两顿,这事儿就算过去了,下午你就去把工作给我辞了,老实地帮我和你妈看摊儿,要是你以后再敢大晚上的瞎跑出去,我就打断你的腿!”
辞职?!这完全超出了严詡的意料之外,她没想到严爸会这么偏激,便倔强地盯着严爸道,“不,我不会辞职的。”
“你说什么?!”
严爸一边反问着,一边下床抄起了脚边的硬底拖鞋,像一只猎豹似的俯视着她。
严詡内心充满了恐惧,一滴泪珠瞬间滑落,但是莫名生出的叛逆让她不愿意屈服,严爸此刻越是态度强硬她就越不愿意低头,便一股脑地说道:“我不会辞职的,我还要搬出去,和安莱一起住。”
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反抗严爸,大脑只觉得一片空白,毫无思绪,连婉转客气的话都省了,就这么痛痛快快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。
严爸这下彻底被她激怒了,直楞地将她按到了小书桌上,扬起拖鞋朝她的两侧臀瓣猛烈地打去,力度大速度快,仅几秒钟的工夫,那无比清晰的钝痛感就占据了她整个脑神经。
“我叫你搬出去!我叫你不听话!我叫你敢跟我叫板!!”
鞋底触碰到严詡的臀瓣,发出令人心颤的响声,声音之大,几乎盖过了严爸的呵斥声。
站在一旁的严妈也不敢上前阻拦,看着严爸怒不可遏的样子,她也吓得胆战心惊。
不过即使再生气,严爸也尽量往肉多的地方使劲挥舞,因为他脾气一上来,就控制不住力气,稍有不慎,会真的打断严詡的腿。
大约打了十多下,严詡的身体便开始不受控地往下出溜了,虽然挨打的是臀部,但由于连着腿的缘故,双腿也会受影响地站立不稳。严爸见状,依然毫不手软,一把将她往上提了提,一只手抓着她的后背,另一只手继续不停歇地左右招呼。
在疼痛的刺激下,严詡的眼泪齐唰唰地掉落下来,可是她既不叫疼也不认错,只狠狠地咬着牙,手指死剋住桌角,默默地挨着这顿不知何时能结束的教训。
严詡从小挨打就是这样,她总觉得被父母打而哭泣是件很丢人的事情,所以她不想让周围邻居听到她的哭声,更重要的是,她认为自己没有错。
过了二十几分钟,严爸的胳膊有些酸麻了,情绪也稍缓解了些,便放开了严詡,活动了几下手臂。
严爸这一松手,严詡便本能地快速转过身,让挨打的部位远离那只拖鞋,然后手伸进内裤,轻轻地摸了摸后边,果然又烫又肿,与以往不同的是,这次还流出了血。
严爸很少一次性下这么重的手,大多一次打个十几下,等她消化完后,再来个十几下,这样疼得快,好得也快,还能让她长记性。
可是像今天这样猛烈地连打几十下,怕是没两三钟头,这份痛楚都不会减退了,若是严爸稍后再来一顿猛抽,那她可能就真的出不去了。
严爸看到严詡泪流满面却依旧不服输的样子,一时竟也说不出什么话来,只黑着脸躺回了床上。严詡则手撑着书桌站立着,父女俩谁也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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